“我慢慢地、慢慢地了解到,所谓父女母子一场,只不过意味着,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。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,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,而且,他用背影告诉你:不必追。” 近期在读台湾作家龙应台的《目送》,通篇下来,唯有这段话清晰无比,每一个字都像叩问,不偏不倚的敲击着灵魂。 他们曾是记忆里无所不能的超人,可当我建立起自己的世界,发现超人的审美、观念、做事风格都和我不太一样,我不再需要他们来保驾护航,甚至反过来要教他们怎么使用智能手机、网上购物、智能家具......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习惯去拒绝他们的审美、他们的忠告甚至他们的拥抱,好像越长大,他们就越不被需要。 是的,我曾用力想要逃离他们,一腔孤勇的固执向前,终于,在想起来要回头看一眼的时候。母亲的眼角已经爬满了细纹,父亲的背也变得佝偻,早已不似孩童时让我骑大马的宽厚有力。不知不觉间,记忆里那个勤俭节约到“抠门”的母亲开始变得极其大方,每次打电话都是“天冷要加衣、饭好好吃,照顾好自己,别省”,那个永远我说啥就是啥,错了也没错的父亲竟然也会别扭的道歉。
我总说:“人,都是在一瞬间长大的”,而父母的老去更像是在一瞬间完成的,有如树木的颜色,自夏至秋,在不经意间,由苍翠转为枯黄。我越来越像个大人,父母则越来越像个孩子,曾经,他们给予了我生命,扶养我长大,如今,他们正一步步地走远,终有一天将彻底地离去,阴阳暌违。 我们总相信来日方长,以为晚一点,再晚一点,下次,还有下一次。其实,你永远也不知道,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,且行且珍惜。如果那场最后的分别终将到来,那么,在这之前,请好好“道别”!因为,父母在,人生尚有来处;父母去,人生只剩归途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