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时代的诗人很容易满足,一碗小面就能把他撑饱。这个时代的诗人也很贪婪,心中拥有一片广阔的海洋,而仍嫌世界太小。我很庆幸自己生活在这个五光十色的年代里,这个用面包和牛奶喂养诗歌的年代里,因而在原本的进食中常常用舌尖很干脆地舔完碗中剩下的一粒粮食,也常常在寂寞清贫中,尽力完善一个诗人打理日子的过程。 月光明清的那夜,窗前,摸着一捋细长胡须的李白对我说,我是他的几代几代之后的传承之人,我没有搭理他,我只是乘着黄鹤翩飞的诗兴,让竖立的酒瓶空对月,最后叹息地送走了他乡归返的仙客,泪已翻卷成夜色里一个劲地穿梭来去的细雨。 虽然还有些饥饿,虽然还有些落魄,用过那时的黄泥捏出烧制的乡村土碗,让白如月色的水替代我泡过的刚烈,我愿清醒在读懂我的城市,我不愿有些昏昏然醉在李白酒歌饯行的梦事中。 我一边嚼着生活为之赶制的馍馍,在准备开个售价热卖诗歌之前,我必须寻找到我诗歌的祖母和奶娘,不再在那时悲伤的哭泣中触摸渐行渐远的苍凉,因为我深深地知道啊,中国的诗歌在经历过一阵饥饿的创痛后,会很是大方地挺起饱暖的肚子,它丰满的乳汁会健康地喂养这个缺失的少年、贫血的国家和缺钙的人类。 曾经诗歌复兴的命运拯救了一个积贫积弱濒临阵亡的民族和国家,那时鲜红的色彩透亮亮的根本触及不到一点模糊的概念,好在迈越过沉寂之后的风雨泥泞,你尽洒一路满心可赞的阳光。 在做一位真正的诗人之前,你必须溶解心灵的薄荷,尽砚着诗的墨香,曾经清苦的岁月真的有几个诗人能坚强地活下,大多悲壮地倒下了吧!而今朦胧的意念中,当我真正地理喻和透彻诗歌的影子,思想便有了从未有过放射的光芒。 是啊在这之前,要做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刚烈诗人,学会为生活呐喊,你必须坚持吃一些粗茶淡饭,外加有些营养的液体面包,这样你才会积蓄一些缓冲的力量,在努力接近的现代网络空间,亮堂出更加纯美歌唱的才貌与气色来。 昂首是歌,挺胸为诗。虽然我不大崇尚在炒着发烫的网络上女人包养诗人一挺的“壮举”,但我仍渴望有一柱极速之光的照耀,在我有些孤独码字的房间,累困时有一位精气才女饱满地把我喂养,管她是义妹义姐抑或是奶娘吧! 呵呵仰视暖照的日月,至今仍清楚地记得,是诗歌牵引我走出当年的农家的小院,记录了不太懂语言规则的母亲从柴房干咳而出的声音,并学着用几分圆圆的硬币圈养出山村瘦弱的文化,月光照亮了与诗仙对歌的床头,惊叹的老奶奶从厢房踮起包裹的尖脚. 之后爱捧乡村纯情的米粒,煮一碗能照见亮月的稀粥,再之后因为奶娘精心的哺乳,让我嗷嗷待哺的诗歌,在俊朗吟对声中,经她饱满乳汁的喂养,成熟为三分水彩、七分姿色,因而的我把盏问月,把诗当酒,也就此泼彩成为一名极品的中国诗人。 注:此文2010年获全湖北电力系统美文征文二等奖,选自于2010年公开出版的《爱起风檐》散文集。 |